“尖刺上涂抹的不是毒药。”

    白万五是白色阶层中地位较高的医生。从伦理上而言，他的地位远高于蓝十三。不过他是白色阶层中少数几个蓝十三信得过的人。

    他指着大屏上的全息图像给蓝十三看。

    “如果从它的分子结构看，这更像是一种麻醉剂。”

    麻醉剂？蓝十三想起了自己先是一阵眩晕，然后开始出现幻觉……

    白万五的手在屏上滑过，立体的分子图像顺势慢慢转动。

    “奇怪……”白万五伸手反复拨弄屏上的虚拟分子结构，“如果它们的目的是杀死猎手，有很多更有效的毒药可以选择，它们为什么选择这种见效慢的神经阻断剂？”

    会致命吗？蓝十三问。

    “当然，如果足量的话。”白万五百思不得其解，“那起码是十根尖刺上面的剂量才能杀死你，一两根的剂量大概只会麻痹不长的时间，但我看过那种发射尖刺的铜管，最多只能射出七根，就算被全部射中，显然也不足以杀死你这么强壮的猎手。”

    也许它们也想捉住我们。蓝十三微笑。

    老鼠也想捉住猫？这将是以后和女人们闲谈时不错的笑料。

    白万五没有笑。他低下头思索片刻，然后抬头凝视蓝十三，小心翼翼地问：“你被尖刺射中后……有没有看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？”

    “当然……”蓝十三吓了一跳。“……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你真的没有看到什么异常的东西？”白万五眯起眼睛。他并不相信蓝十三。

    “真的没有。”蓝十三镇定地回视他，“如果你把那些人形兽的肮脏和恶臭算作‘正常’的话，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算得上‘异常’。”

    “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
    “我需要吃点什么药吗？”蓝十三故意岔开话题。

    “不需要。”白万五停了一下。“麻醉剂的药效已经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植入蓝十三耳骨上的通讯模块轻微地振动起来，低沉的蜂鸣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。

    又有捕猎任务了。

    连周末都不肯放过自己，蓝十三苦笑着站起身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