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早饭是热腾腾的红薯粥配咸菜疙瘩,简单,却透着一股家的温暖。 吃完早饭,刘满从柜子最深处,拿出了昨天特意给林栓买的那几包治跌打损伤的药。 他跟正在给囡囡梳小辫儿的妻女打了声招呼,便推门走了出去。 走在村里那条坑坑洼洼的小路上,但凡是遇见他的人,都会停下脚步,热情地跟他打着招呼。 尤其是那些前些天帮他抬过野猪,又在他家结结实实吃过一顿大肥肉的汉子们,更是隔着老远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。 “哟,满哥这是要上哪儿去啊。” 刘满一路含笑点头回应,享受着这种前世从未有过的尊重。 他没有停留,径直走到了村子最东头的林栓家。 林栓家院子里的篱笆墙,已经倒了一大片,院子里乱糟糟的,落满了枯叶,看着就透着一股萧条。 大门虚掩着,一推就开,发出了“吱呀”一声刺耳的呻吟,仿佛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。 刘满推门进去,一股沉闷的,混合着汗臭和草药味的空气,劈头盖脸地涌了过来,呛得他忍不住皱了皱眉。 屋子里很暗,窗户纸都破了好几个洞,冷风正呜呜地往里灌。 老头子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在冰冷的土炕上,身上只盖着一床又薄又旧,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被子。 他时不时地,会发出一阵如同破风箱般压抑的咳嗽声。 他病了,病得很重。 重到连下地给自己烧口热水,生个炉子的力气,都没有了。 刘满看着眼前这副凄凉无比的景象,心里没来由地一酸。 他想起了自己前世凄惨的结局。 到死的时候,身边也是这样冷冷清清,没有一个亲人,没有一口热饭,最后在无尽的痛苦和悔恨中,孤独地咽了气。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,大步走到炕边,将手里的药包,轻轻地递了过去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