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 宝匣宝经-《捡漏儿:从文玩小贩到古玩大亨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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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黄玉杰的那份得意,从他贱嗖嗖的声音里就能感觉到。

    听了他的话,周围人群中也有几个微微点头,表示赞同。并用已获的目光看向沈晦,等着他下面的解释。

    呵呵一笑,沈晦说道:“黄先生!你先别着急啊。我这话还没说完呢。金粟笺确实是从宋朝出现的,但到了明代才开始广泛使用。明代董谷的《续澉水志》曾有记载,‘大悲阁内贮大藏经两函,万余卷也。其字卷卷相同,殆类一手所书,其纸幅幅有小红印曰金粟山藏经纸。五百年前物也。其纸内外皆蜡,无纹理。’”

    “这又能说明什么?无非是告诉我们,这种纸明代人也在用。但这只匣子和这册经卷还是北宋。”

    黄玉杰狡辩地说道。

    微微一笑,沈晦的声音特别地放轻,说道:“纸张只是一方面,最重要的是,这册经卷上面有董其昌的题跋和鉴藏印。”

    话音一落,沈晦小心地展开经卷一角,露出几行行书小字,“这套经卷不仅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,更见证了一段佛缘。当年董其昌为母祈福,特意请高僧抄经,后又亲自题跋。”

    “啊!董其昌?那个明代书画大家?”

    围观人中,有人惊呼道。

    “正是。”

    沈晦肯定地回答道。

    只见他小心地用戴着白手套的指尖,虚点在经卷末尾一处看似寻常的墨色上,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:“此经确系董其昌为母祈福所求。但关键不在题跋,而在经文本身。”

    他手指微微移动,指向几个笔划转折处:“请看这里,还有此处……墨色中隐有极淡朱砂痕,非点染,而是运笔至诚、心力贯注时,笔锋自然带出底稿朱痕,又与新墨融合所成。此法非寻常抄经匠人可为,需抄经者自身修为精深,心意与笔墨全然合一,方有此‘朱丝暗渡’之相。董其昌请的这位高僧,恐怕是一位已将持诵抄经化为修行本身的大德。”

    这时,易峰楼也忍不住拿起放大镜,观察起那几行清隽挺拔的题跋。

    半晌,点点头说道:“错不了,这的的确确是董其昌的亲笔题跋。”

    有了易峰楼的鉴定结论,围观的人又是一阵叹息。都在为沈晦的这个发现感到惊奇,也少不了羡慕嫉妒,甚至是恨。

    而易峰楼的这番话,对于黄玉杰而言,无疑是一记重击。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,他面色发白,却仍挣扎着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。

    “易……易老!就算……就算这经卷是明代的,那也不能直接证明这木匣就一定是明代所做啊!”

    他声音有些发颤,却仍努力维持着语调,“我还是认为,这匣子就是北宋的物件儿,说不定是到了明代,才被人寻来,特意用以存放董其昌的这份经卷。这……这完全说得通!”

    他越说越快,仿佛是在说服自己,目光急切地在易峰楼和那木匣之间游移,试图找到一丝认同。

    呵呵一笑,易峰楼说道:“玉杰!你先别着急,我只是鉴定这几行字是出自明代大家董其昌之手。或者说,这册经卷也是董其昌为其母亲祈福而请高僧抄录的。但我的鉴定结论也仅限于此,关于这只木匣究竟是什么朝代的,那是你和小沈之间的事。在结果出来之前,我不做任何评论。”

    易峰楼的话,让所有人的眼睛重新聚焦到了沈晦的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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